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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翠喜 编辑
杨翠喜,本姓陈,小名二妞儿,杨翠喜是艺名,清末民初歌妓。被卖给养父杨茂尊,杨茂尊让她学戏,并为她取名翠喜。后开始在天津协盛茶园、大观园等戏园唱花旦戏,戏目有《梵王宫》《红梅阁》《拾玉镯》《卖胭脂》等。
关于杨翠喜的身世,历史上有各种样本的说法,有人认为她是北京通县人,天津西青区人,还有人认为她是江苏人,杨柳青人。有说法是,杨翠喜生于光绪十五年(1889年),原来的姓名不详。
一般的说法是:她是直隶通州人,家中十分贫穷,十二岁时,随父母到了天津,当时正闹义和团,很不太平,他们逃避到了天津东北的芦台镇。义和团闹得最凶时,一家人无以为生,杨父不得已将翠喜卖给了陈某。八国联军攻破天津后,陈某携翻照翠喜回天津,居城中的白家胡同,与杨茂尊为邻居。未几,陈某将她转卖给了杨茂尊,杨茂尊之妻即翠喜的养母为杨李氏。从此,杨翠喜沦为歌妓。当时天津的声伎,称一时之盛。有叫陈国璧者,购得两名幼女,一名翠凤,一名翠红,在天津上天仙演出,特别叫座,大赚其钱。杨茂尊对此特别羡慕,就和陈国璧商量,让杨翠喜跟翠凤等学戏,专演花旦,所演《拾玉镯》《珍珠衫》《卖胭脂》等。杨翠喜十四岁的时候,在侯家后协盛茶园初次登台,此后在天津协盛茶园、大观园等戏园唱花旦戏,渐渐地露乐钻拳了头角,但人气并不旺,收入甚薄。16岁时,杨茂尊带她到哈尔滨去演出。两年之后她回到天津,得到大观园戏院的聘请,声名鹊起,开始叫响津门,引来众豪客捧场,一时为女伶之冠。那会儿,翠喜已十八岁了。不久,杨翠喜受聘天仙园,一月可获包银八百元。她得到天津富商王益孙、直隶候补道段芝贵等人的竞相追捧。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李叔同对杨翠喜倾心已久,真情流露写了好多词曲。他因事到上海,给杨翠喜寄来两首《菩萨蛮》。
其一:
燕支山上花如弃询乃雪,燕榆兆订只支山下人如月;额发翠云铺,眉弯淡欲无。夕阳微雨后,叶底秋痕瘦;生怕小言愁,言愁不耐羞。
其二:
晚风无力垂杨嫩,目光忘却姜乎重敬游丝绿;酒醒月痕底,江南杜宇啼。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帘外隔花荫,朝朝香梦沾。
李叔同工诗、善画、善歌唱、懂音律,对于传统戏剧的改良,曾经付出过不少心力。他每天晚上都到杨翠喜唱戏的“天仙园”为她捧场,散戏后便提着灯笼陪着她回家。李叔同为杨翠喜解说戏曲历史背景,更指导她唱戏的身段和唱腔。对杨翠喜而言,李叔同是她亦师亦友的至交,李叔同也以为嚷采讲两人可以缔结鸳盟,共度一生。但是造化弄人,最后只落个棒打鸳鸯各西东。据说这段感情也是李叔同看破红尘的原因之一。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杨翠喜唱红天津的时候,段芝贵来到杨翠喜的戏班,这次随同他一狼匙榆起来的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身材不高,体胖,虽然在这群人里年纪最轻,但是却别有一种威严。此人是庆亲王奕劻的儿子载振,来到天津,广招歌妓陪饮。小王爷载振的父亲庆亲王奕劻正是慈禧面前的红人,总揽朝纲,正是袁世凯、段芝贵之流需要极力拉拢的人物,载振任新衙门机构农工商部尚书,这次奉使赴欧考察,匆匆由天津乘轮出海,回国时又从天津登陆。接受津门各界欢宴洗尘,席上名伶杨翠喜演剧侑酒,戏码是《花田八错》。座上,载振特别欣赏杨翠喜的色艺,对之大为倾倒。杨翠喜自然的顾影流连,又殷勤周到。她丰容盛鬓,圆姿如月,几个眼神送过去,载振就飘飘然不知所以了。段芝贵善于拍马逢迎,除了从天津商会王竹林处筹措得10万金送给庆亲王作寿礼外,还以1.2万金给杨翠喜赎身来给载振为妾。载振依依不舍地回了北京后,段芝贵立即将杨翠喜小心翼翼地送进京城献给了载振。时隔不久,段芝贵就被连升三级,由道员而被赏布政使衔,署黑龙江巡抚。
袁世凯以办新军起家,继任北洋大臣、直隶总督,就引起了朝廷对他的戒惧,他又提出君主立宪要限制皇权,更引起朝廷大大的不快。这一下东北几乎都成了他的天下,是不可容忍的事情,一批皇清的孤臣孽子,纷纷想出办法,要把他拉下马来,一下子要把矛头对准袁世凯是不可能的。于是资历平平,声望不足的段芝贵就成了首选目标。就也有那庆亲王奕劻的仇家把事情的根源,一直追到段芝贵把杨翠喜送给载振的事情上。
近代有名的“丁未大惨案”就此开始。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四月,由御史赵启霖出面参奏段芝贵不该以重金贿赂庆亲王,并买天津歌妓杨翠喜送给载振为妾作为自己升官的阶梯。参奏的摺子经过慈禧太后批示,先将段芝贵的黑龙江巡抚职务撤销,接着就派醇亲王载沣,大学士孙家鼐详细查办。老佛爷震怒,亲王亲自查办,这下子事情闹大了。载振连忙想对策,帮他渡过这个难关的正是前边交待的那位富商天津八大家之一的王毅孙。王益孙一直追杨翠喜,却难如心意,想不到大案一起,载振为免人口舌,连忙把杨翠喜送回天津,交给王毅孙。还结结实实地送过去一批丰厚的礼物,希望王益孙为他代为掩饰一切,出一张假证明,证明杨翠喜一直是王益孙的偏房小妾。王益孙人财两得。
载沣、孙家鼐又派满洲印务参领恩志、内阁侍读润昌前往天津调查。调查结果,“证明”杨翠喜已被天津富商王益孙用3500元买去作为使女,并无赠给载振为妾之事。天津商会王竹林也不承认借钱给段芝贵行贿。参奏的摺子经过慈禧太后批示,先将段芝贵的黑龙江巡抚职务撤销,接着就派醇亲王载沣,大学士孙家鼐详细查办。庆亲王奕劻为了对儿子施一点惩罚,更为了松懈政敌们的触觉,请求慈禧裁撤了载振农工商部尚书的职务。载振本人感觉不安,也自己要求辞去农工部尚书的职务。载振因一个茶园女伶,受到老王爷的告诫,不敢再沾杨翠喜一丝半点儿。整个一个“丁未大参案”,除了王益孙一人,谁也没有得到好处。
一次朋党之争,让杨翠喜之名喧腾全国。著名历史学家邓之诚先生在《书杨翠喜案》一文中说:“杨翠喜寻常里巷中人,非有倾国之貌;因缘时会,亦得挂弹章,腾万口。衰世乏才,乘时擅权者,率不能高于此辈,良可慨也。”
大案之后,许多文人写诗咏叹杨翠喜,兹录几首如下:
其一:
送尽钿车拾翠人,一天余韵殿芳春。相逢无赖随萍水,坠落微怜杂溷茵。
其二:
歌馆淡烟弹粉黛,帝城寒雪罨香尘。谢娘休负闲才思,台阁凄迷飞燕春。
其三:
杜曲日返骄宝马,章台风急返香车。王孙直觉春魂断,海怨云愁有暗嗟。
后来杨翠喜又回到京城,到处溜达,成了段芝贵时常带在身边的女人。杨翠喜经常在盛宴上表演她的拿手戏码,她到北京不久,就博得了几乎所有人的欢迎。她替段芝贵写信、办事,陪段芝贵聊天、玩牌。她在上流社会出入,又时髦,又出风头,大家都来奉承她,一旦她登台唱戏,台下就是一片叫好声。段芝贵虽也是酒色场中的好手,但经不起她的体贴服侍,居然对她依头顺脑。段芝贵为了满足杨翠喜的虚荣心,甚至可以放下自己手边的工作,不辞劳苦地陪杨翠喜出去兜风,到所有的宴会上去。对杨翠喜来说,她在北京城最大的成功,还在于她成了袁世凯最宠爱的小妾的好朋友,她可以自由出入袁世凯的寝宫——新华宫。她常到那小妾的房中,把宴会上每个人的表现模仿得淋漓尽致,将那些太太小姐们挖苦得一钱不值,引得那小妾哈哈大笑。在袁世凯复辟帝制的过程中,杨翠喜也跟着忙里忙外,为袁世凯复辟帝制举行义演,为袁世凯歌功颂德。
不久,袁世凯复辟帝制失败,袁世凯在绝望中死去。段芝贵在袁世凯复辟帝制失败时,背叛了袁世凯,也抛弃了杨翠喜。杨翠喜忽然为政界人士所嫌恶,她被认为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有人把“丁未大参案”和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政坛轩然大波归罪于杨翠喜,无论是过去认识她,还是不认识她的人都不愿与她交往。
之后,杨翠喜在天津生活的很好,她在王家,王家一直以姑奶奶的尊称,并没有叫她姨奶奶,并不像人家说的又出去重新唱戏。最后杨翠喜死后,因为王益孙家很有钱,给她出了个大殡,当时在天津隆重一时,但是没有留下照片。关于杨翠喜的下落有很多种解释,有说法是杨翠喜生有一个儿子,最可靠的就是杨翠喜回到了王益孙家。